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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第2/2页)
将杯中的草莓汁一饮而尽,态度自然地走到方知悟的身边。 她和情绪不明的方知省交换视线,得体打着招呼,“知省哥。” 方知省见方知悟的表情在须臾的虚浮过后,变回了寻常,便没有在旁继续充当电灯泡,他和池霭、陈诗蔚一一回礼后,说道:“我还要招待客人,先走一步,你们玩得开心。” “陈小姐,认识你很高兴。” 池霭认为一场对话已经结束,自己也明确了对于祁言礼和陈诗蔚婚姻的态度,于是顺势告别道,“我要和我的未婚夫跳舞去了,失陪。” …… 今晚的交锋,陈诗蔚铩羽而归。 但她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反倒对池霭纤细的背影露出几分探究的兴味。 等到两人彻底不见踪影,她才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还不出来吗?” 躲藏在树植背后的祁言礼从一旁转出。 他专注地凝视着池霭离开的方向,手畔不远处陈诗蔚慢悠悠地道:“你托付给我的事情我做完了,刚才我们的对话你也听到了。看样子,你的小情人并不愿意等你。” 陈诗蔚称呼池霭用到的“小情人”三个字令得祁言礼绷紧下颌。 他随手拂去挂在西装上的落叶残枝,偏过面颊,用极冷的目光与陈诗蔚对上:“我只是让你和霭霭解释清楚,你会和我一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没有让你自作主张说些假结婚、两年后离婚之类的,根本没有经过我同意的决定。” 陈诗蔚仍旧是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态,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告诉她的不就是你心里的答案吗?相比其他冒险的做法,只有和我结婚才是最安全、最快速掌握祁家的途径。” “阿言,你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难道真会愿意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 陈诗蔚的反问尽管尖锐,却也是事实。 她和祁言礼早在国外留学时就相识,远非上流圈层中所传的那样不熟。 也正是因为清楚祁言礼个性深处的冷酷和利益至上,她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想要跟祁言礼在一起,池霭必须要花费时间等待——等待祁言礼离婚,等待得到一个名分。 陈诗蔚的话令得祁言礼进入漫长的沉默。 然而这份沉默并非真相被戳穿的心虚,他默默思忖着有些计划不能再缓慢进行,他要加快脚步,快一点,再快一点,扫清所有障碍,方能如愿以偿站在池霭身边。 不过这些真心话,他又有什么必要对着一个外人提起? 月色未至处的夜幕在祁言礼的五官轮廓处投下深邃阴影。 陈诗蔚观察着他,却难以分辨那阴影之后的真实表情。 就在她逐渐失去耐心,因着寒意想要先行回到别墅时,她又看见阴晴不定的青年抬起眼睛,宛若纠正常识错误一样认真地纠正她道:“有件事你错了,霭霭不是我的情人。” “从始至终,都是我在高攀而已。” 第79章 无论投身其中的人们想法如何, 时间却是从来不等人。 迎接元旦的最后六十秒,江晗青邀请池霭上台敲钟。 她们携手共握一只纯金小槌,和台下的宾客们倒数五个数字。 “五。” “四。” “三。” “二。” “一。” 咚—— 钟声敲响, 元旦来到。 漫天的喷射彩带混合金箔的碎片, 洒向立在台上的江晗青和池霭。 她们相视而笑,池霭平淡清秀的面孔也在万千华彩的簇拥中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她的目光温和坚定,像是无人欣赏亦能迎风盛开的野栀子。 而渴望将这朵栀子攀折在手的两位青年同处台下,望向彼此的眼神里透着敌意疏离。 在宾客排山倒海袭来的响亮欢呼声中, 他们三人站成了结构稳定的三角。 难以抽身, 难以离析。 …… 晚宴结束后, 江晗青将池霭、祁言礼和陈诗蔚留在半山庄园做客。 天色已晚,面露疲惫的江晗青与众人打完招呼便乘坐电梯上楼休息。 池霭照例来到三楼为她准备的卧室。 她用惯的洗漱用品,喜好的品牌衣物,钟意的床纺风格,皆在这间房间里一一俱全。 泡了个简单的热水澡以后,池霭擦拭着湿透的长发,方才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疲惫。 今日与陈诗蔚发生的对话在她的脑海中再次闪现。 想象着和祁言礼告别分手的场景, 池霭居然在坚硬的理智之下捕捉了一丝细微的不适。 内心有一道尖刻的声音在对她发出嘲笑: “看吧,就算祁言礼为了你跳过海, 但在利益面前, 你还是成为了被抛弃的一方。” 池霭很难描述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在母亲去世, 父亲另娶的残酷现实里学习到, 唯有自己强大,才能游刃有余地选择。